2010年5月23日 星期日

品葳 你好美麗

品葳 我比我想像中還難過 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你
回程的車上 也無法停止哭泣
但也許 不能說是難過
我是太感動了 才沒辦法停下眼淚 又有沒能見你一面的遺憾

我看到你的未婚夫了
我笑了 笑著哭了
當年我們不是討論自己喜歡的男生是什麼樣子
我們都不喜歡一般人眼中的帥哥
我們都稱自己喜歡的類型是 靈氣人
我知道 你喜歡的男生都有特別的氣質或才華
今天看到你未婚夫 我笑了
我好像可以了解你為什麼喜歡他
他很瘦很瘦 像徐志摩時代的文藝青年
有種很特別的氣質 但在瘦弱斯文的身影後
我想 他一定是個特別堅強 溫柔的人
他沒有掉眼淚 我相信你們一定經歷了很多磨難
卻一起走過 他才能有那樣坦然無悔的臉龐
我很高興 你找到了他
我可以感覺到 你們的相愛 雖然你們經歷過的我都不知道
但他堅定的表情 已經告訴我一切
我知道 最後 你有找到自己的信念
我知道 最後 你很堅強地打完這最後一仗
所以 我不傷心 真的 只是很想你 很想和你說話

當年 天天和你在一起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你是病人
我從沒想過 你會這麼早離開我們
你受的苦 一定不是我能想像的
但品葳 你怎麼能 讓我和你這樣笑著忘了你有這樣的病痛
你是這麼堅強 甚至沒有掙扎 沒有人覺得你生病
除了不能曬太陽 不能做激烈運動
你從來 沒抱怨過一句 從沒叫過痛
這不是因為不痛 是你勇敢而篤定
我現在才發現 你有多堅強 我過去竟然沒有感覺到
你坦然的表情 我永遠都記得
你只是認真的去活 認真去愛
我記得你對愛的勇敢和直率
你從來沒有讓疾病影響你去享受生命 去愛一個人
你勇敢面對在愛裡拉扯的情緒 一次次追尋
我想起 就像你的笛聲 是那樣清亮飽滿 沒有退縮
螢幕上打出 你在部落格上寫道

有人問 如果可以重來 你想改變的是什麼
你想了想
沒有 你不怕死的回答

人生就是一場修行 最後你說
你一定也是這樣坦然的呼出最後一口氣的吧
你是否已經滿足了所以離去
雖然很辛苦 但從你父母的信中
我感覺到 最後 你有找到內心的平安
所以 我很替你高興 真的很感動
看見你如此努力
我告訴自己 我會代替你活下去 一定會
我會想起妳的勇敢 你的笑容
我會讓這些 在我身上活出來
謝謝你 來當我的朋友
謝謝

回到頂溪 我又想起
以前 我們都一起回家 在頂溪分手
但現在 只剩我一個人 會在頂溪獨自下車
班上住這裡的人這麼少
我們卻住得那麼近
就像安排好的一樣
一起進了國樂社 高二那年你轉到我們班
從此開始寫下我們的青春
老天爺給了你最好的一切 美麗 才華 善良的心
也給你最困難的習題 紅斑性狼瘡
可是 你留下的只有美麗
在你過世後的今天 我才明白你留給我的一切
你讓我知道 永遠不要忘記 生命的美麗
聽說你病危掙扎時 不讓朋友去看你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你病了 突然收到你已離去的消息
你一直不曾讓我們看到你的痛苦
你好堅強 好堅強
我知道 你並不覺得自己是弱者
只可惜 沒看到你穿婚紗的模樣
看到你的男朋友 我真的釋懷了
要多堅持 才能一起走過這五年
他不是一般人眼中的帥哥
但 我真的可以感覺到 他的與眾不同
你有多堅持 才讓這段感情沉澱出這樣的光輝
我好開心 你遇到了你要的感情
我好開心 有他陪著你
我知道 這是你要尋找的
我們交換過這麼多心事 這不是每個人都能懂的
但是 我覺得我懂 我也知道你懂
雖然 我沒辦法再和你談心 再和你一起做些勇敢而愚蠢的事
但你和我共同擁有的執著 你無畏的笑容
都會一直給我勇氣
我會這樣活下去 把你來不及去活的 繼續活下去
所以 我該安心讓你走了
以前 我們兩個都綁一樣的髮型 大家有時都會認錯
就像我感覺 你的某部分 正藏在我的體內
如此相像 也截然不同
我會活出這樣的美麗 代替你好好活下去

親愛的朋友 你真的 真的 好美麗

2010年5月17日 星期一

請掌聲為小英雄鼓勵

走在路上 看到路邊賣口香糖的年輕人
總是如此 我看見他 感覺到一起努力的力量
總是彎著身 認真的身影 一站就是一天
從出門到回家 都可以看見他
有時我買 累積太多條了就祈禱別人和他買
我一定會給他一個眼神和笑容 和他說謝謝
他的態度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鼓舞 感動了我
他並不殘障 他是那麼有力量

又遇到賣抹布的阿伯
其實 只要找到自力更生的方式
我都覺得他們很了不起 很努力
買了以後 想到媽媽說這種抹布很難用
也不太敢拿出來 改天偷偷放在一個地方讓人撿走好了

正在想 又遇到一個賣很多東西的叔叔
我很喜歡他的笑容 總是轉著輪椅笑著迎向路人
我又買了溼紙巾 反正夏天快到了嘛
我笑著說謝謝 拿一百塊給他 他用兩手接過去
因為我也是充滿尊敬的心意把錢給他
看到他點頭尊敬地接走時 真的好感動
好喜歡他的笑容 好喜歡

但我不把錢給只是乞討的人
不能讓他們認為 自己只有這樣的能力
曾經有個流浪漢來和我要錢
我還義正嚴詞地和他說
如果你是用自己的力量賣東西給我 我會買
你可以更好的
可惜 他沒聽懂

又發現一家二手書店 看到一本關於喜憨兒的書
由於我非常喜歡喜憨兒 看到他們都好感動
就拿起來看了
那本書是憨兒父母的心路歷程
他們同時也是創建庇護工場幫助孩子的人
從養育的路程 到成立庇護工廠 發展劇團表演
經歷了多少挫折 卻也發現了許多愛
憨兒絕對不是沒能力的一群 他們也渴望發現自己能做到更多
他們只是需要一個空間 不受審視的眼光
要明白 他們對於事情的熱情 對於周遭人的愛 是那樣深刻
上次在去土城 承天寺的山路上
看見一群人 帶著一個憨兒
他們一邊爬山 一邊數數 憨兒數得好開心
周遭人也屬得好開心 我沒看過任何人爬山如此快樂
憨兒的認真和熱情 讓每個人如此快樂 充滿生命力
他們的笑容 完全沒有一朵烏雲 只是沉浸在每一步的快樂

如果 想看見人間天使 就去看看喜憨兒吧
上次我們家在喜憨兒麵包店吃麵包
我看見憨兒 檢查著麵包 甚至一個個調整排列整齊
他們 對於一切的用心 很動人
我相信 他們的麵包 一定充滿了帶給心靈營養的成分

看到一個尼姑在賣麵包
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 他始終維持著平靜美好的笑容
我衝動的回去和他買
他一一講解著
他臉上的微笑 發著光 溫柔地
拿著手中的麵包 我想這一定也是他們
用著這樣平靜美好的心情 做出來的可口麵包吧
雖然我已經為了減肥對自己下了麵包的禁令
但 他們的麵包 會給我的心更多營養


我為他們拍手
因為他們是這樣鼓舞著我

2010年5月2日 星期日

給死刑犯一個春天

看到死刑犯的新聞 好難過
想求死的死刑犯 怕被處死的死刑犯

求死的原因有
覺得罪大惡極 自己該死
覺得被關一輩子沒未來 不如早一點死
其它死刑犯 聽說有人被處死
心驚膽跳

但是 殺人犯和其它人有什麼不同
沒有

情緒失控了 做出傷害他人的事
情緒失控了 沒做出傷害他人的事
這就是判斷標準
如果有天我真的也失控了 那我也是殺人犯啊
平常看起來溫和善良 謙恭有禮
在情緒的掌控下 人都是一樣的
但我們的本質 有任何差別嗎 沒有的
情緒失控了殺人
那失控的情緒 不能用以界定那個人

我不認同他們的行為 不認同他們做的事
我譴責行為 但 我無法因此完全否定一個人
他們內心 有一樣多的愛
也許因為得不到足夠的愛 變成喧囂憤恨
甚至 他們選擇發洩在別人身上 傷害別人
他們的確做了錯誤的選擇
但 我無法用這些行為為他們貼上標籤
"泯滅天性 罪無可逭 無可救藥"


執死刑能不能有效減少犯罪率
我不知道也沒有證據
但我好奇的是
一個人情緒失控時 會在意台灣還有死刑而清醒嗎
大家都知道 被情緒掌控的感覺
除了想毀滅一切 不會在意別的
所以 我會懷疑 保留死刑真的會改善犯罪狀況嗎

槍決挑起的
還有其他受害者家屬的仇恨
為什麼殺害自己親人的人沒被處決??
我為家屬被掀起的痛而痛
看到這樣的情況 我無法不難過

死刑犯 有改過自新的權利
有重新做人的權利
我不管他們過去做錯過什麼
付出代價後 他們都有重新抬頭挺胸的權力
不需要永遠活在社會觀感裡

我曾經想過 重組巡唱隊
甚至可以帶著受刑人加入
讓他們找到快樂和意義
然後組織成服務隊
不定期去服務別人 就當成義務勞動也好

有許有人還想活出些什麼
有些人已經放棄
會不會被接受 也很難說

可是 有人願給他們這個權利嗎
我不知道
但如果 監獄裡也能有這樣的活動
就算是表演給彼此看 激勵彼此的心
我想都很好
唱歌 跳舞 大家都喜歡啊 這麼快樂又簡單
明明還活著 明明可以再次相信自己的價值
為什麼 就被一個籠子鎖住了 再也不飛翔了
最殘酷的懲罰 就是鎖住他們 消滅他們的價值
失去意義和未來 沒有快樂的權利 的確生不如死

我想 受害者家屬也許很難接受 這樣的想法
畢竟真的很痛
但我相信 如果他們能看到
真正改過自新的犯罪者 不再仇恨真心願意請求寬恕的犯罪者
大家一定能 讓自己更好過一些

當然 重組巡唱隊 這是第一個困難
畢竟這是服務 不是營利的性質
大家都有工作
除非有很大的熱情和勇氣
堅持到 有天讓巡唱隊成為有機構或活動願意贊助的團體
才有可能一直繼續下去
才能想更多方式 滲入那些弱勢的地方
讓弱勢者 也能發現自己有帶給別人快樂希望的能力
弱勢者 並不弱勢


我有個念頭
想寫信給部長和總統
我受不了再看到有人被槍決
讓這個死刑的浪潮愈捲愈大
但是 我還無法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也不想一時激動 去做些沒有真正幫助的事情
而且 我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去訴說
必須要更理性更現實
我不確定 我能寫出想寫的

我還得想想